何青默默体察了一番自身,似有所感,目中面板悄然变幻。
之前他突破炼气九层时,寿元上限就达到了一百零八岁。
此后,他把精品丹都积存起来,寿元一直没有变化,如今却少了一岁,也就说刚才于醉梦中的收获,是以寿元上限减少换取的。
‘定是那位五香真君做的手脚,他竟能以灵酒盗人寿数!
不过收获也是实实在在的,这究竟是种什么手段?’
一时间,何青心中升起对五香真君戒备的同时,却也非常好奇这等玄奇的手段。
品酒环节结束,接下来便是购置灵酒的环节。
黑裙女子作为此番的传香使,一共带来了十二种灵酒,最高品阶为天香级的‘醉红尘’,效用不明,但一坛的价格却高达五千灵石。
何青本以为只有冤大头才会去买这灵酒,可三坛醉红尘方一拿出,就被此间主人,也就是云记丹坊坊主云天河给拿下。
云天河可是货真价实的筑基修士,绝无道理豪掷上万灵石,购买用途不明之物的。
何青心知这醉红尘灵酒多半对筑基修士大有用处的,心里暗暗记下。
此后各种酒水登场,剑仙酿也在其中。
何青手上的清香酒牌权限颇高,一次能购买十坛剑仙酿。
他尤豫了一二,还是豪掷三千灵石将之拿下。
至于可洗炼丹毒的猕尔醉,对清香酒牌持有者更是敞开了供应。
何青又拿出五千多块灵石,购入了六十多坛,足够两年饮用的量。
剩下的灵酒也各具玄妙,比如一种名为‘千意醉’的酒,据说饮用后会起到锤炼神识之效,长期饮用,会让神识比同阶修士强上一筹。
不过这千意醉乃是天香级的灵酒,价格更是高到要两千灵石一坛的,何青并未生就神识,也只能看个热闹。
随着灵酒售完,这次的五香酒会也算结束。
性子清疏之人,自然悄然离开,
有喜好结交同道的,依旧驻留此间,忙着相互交际。
何青也留了下来,随着陈海望结交了几位道友,他大多时候都很沉默,寥寥几次开口,都是引导旁人说出些关于五香真君的信息。
还别说,这一番交际下来,竟是大有收获。
只见一个大腹便便,身着金阳堡内门弟子法衣的中年修士,醉眼迷朦的道:
“何道友,我倒不是瞧不起你,可你非宗门修士出身,眼界还是太过有限。
五香真君何等人物?
虽说只是一介散修,却是金丹修士,要知道咱们整个和州,也唯有上宗归云宗的太上长老是金丹修士的。
你知道什么叫金丹修士?
嗨,说了你也不懂,离你还是太远了。
看你在咱们苍河大小是个人物,修为也还不错,离炼气九层已是不远的样子,
我奉劝你啊,还是先搞清楚什么叫上法筑基吧。”
凌寒阁内,此时只剩下寥寥几名修士了。
筑基真人云天河早就陪着传香使离去,馀下之人,就数此人与何青的修为最高。
这金阳堡的内门弟子名叫刘泽清,这番话说的似不中听,可何青隐约觉得这家伙在暗示什么。
他转头看了眼陈海望,对方立时会意,传音道:
“刘泽清据说已入五香酒会七八年了,是老资格酒友,加之又是宗门弟子,一向自视甚高,寻常都不会与咱们散修搭话。
今日许是见何道友出手阔绰,又身负黄龙大师之名,才主动搭话,或有所求?”
何青目光微动,忽地想起拍卖大会时,正是那金阳堡的太上长老重金购买了最后一组黄龙丹。
甚至私下里还和白彦辰达成了什么交易,一举买走了一千五百粒上等黄龙丹。
莫非与此有关?
动念之间,何青取出一坛剑仙酿给对方斟满,自己则只倒了一小杯。
上次豪饮此酒,他可是醉了好几天,不敢再放肆豪饮。
“剑仙酿倒是不错,不过生就神识之前,此酒不可多饮,每季至多一坛,多则伤及灵台的。”
刘泽清轻飘飘一句话,不由让何青心中一凛,他还不知此酒有此关节。
“多谢刘道友赐教。”
何青举杯相请,饮完杯中酒后,方才问道:
“刘道友刚才提及上法筑基,不知可否赐教一二?”
刘泽清嘿嘿一笑,看了眼空空的酒盏,何青立时再为其斟满,此人方才道:
“上法筑基者,孕育神通雏形于灵根显化真名。
待迈入筑基中期,便可神通落窍,成就本命神通。
到时候,莫说筑基修士,便是假丹真君都不敢小瞧了去。
不过你是别想了,上法筑基非得天资卓绝之辈,且身负顶级功法传承者,方才有望的。
你啊,一身火腥味,日后至多搏个下法筑基就算不错了。”
说完,此人饮完杯盏中的酒水,再不说其他,飘身离去。
‘倒是个钓鱼的高手。’
何青心痒痒的,他已然在为筑基做准备,自然想知道更多关于筑基的秘闻。
可这一类知识秘要,基本都掌握在筑基修仙势力手中,寻常根本不会向外透露半点的。
这刘泽清怕也是看清了此点,方才想钓着自己。
可惜,何青认识的宗门弟子可不止他一人,甚至白家肯定也有一些筑基秘要的。
但白家是商贾人家,凡事都要价值称量,何青不觉得自己能为此付出多大的代价。
‘不知成为灵剑行走,能否获取这些筑基秘闻?’
何青一边琢磨,一边随同陈海望往外而去。
“鹿儿接着。”
两人正走在园中青石小路上,忽地传来一个娇柔之声,随即就见一架纸鸢正正的朝着自己飞来,落在了脚边不远处。
就见一个妙龄侍女跑过来捡纸鸢,看到何青二人后,弯身一福道:
“搅扰到两位客人了,还请见谅。”
陈海望没有搭话,只传音道:
“许是云真人家眷,咱们还是速速离去吧。”
何青点点头,他也不愿和一位筑基真人的家眷产生什么牵扯,当即与陈海望快步离开。
前方一株腊梅树下,云夕儿翘首张望,却见何青与陈海望二人目不斜视,仿佛将她当作空气般。
眼见二人快步越过自己就要离开,云夕儿一阵气闷,却不愿错过机会。
就听她轻咦一声,道:
“咦,你与碧瑶口中讲的隔房堂哥何青长得好象啊。”
听到这话,何青哪里还不明白,又是个钓鱼的,只是此女的钓鱼技术也未免太糙了。
何青脚下稍停,只转过头微微颌首,随即就迈开步子准备离开。
云夕儿见搬出何碧瑶也没什么用,不由一咬牙,道:
“关于筑基四法之说,我也知晓一二的。”
哦?
何青停下脚步,只是还不等他回过头,耳畔却听到一声怒斥:
“夕儿,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呢,没规矩!
还不速速退下。”
何青循声望去,就见云天河满脸怒意的大步而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