俗话说“虎毒不食子”,可江西赣州一个村子里,有位叫刘梅的老太太,死后宁可魂飞魄散,也要找两个儿子报仇。
这事是我老家邻居王婶说的,主角是她远房表弟张强,事情发生在十年前。
张强的父亲老张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,十年前因病去世,家里就剩母亲刘梅和三个儿子。
老大张军、老二张伟,还有最小的张强。
那时候张军和张伟都己成家,分家单过,只有张强刚读完初中,还跟着母亲过。
老张治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积蓄,还欠了点债,家里穷得叮当响。
张强想读高中,可学费要一千多块,家里拿不出来。
刘梅看着他期盼的眼神,咬咬牙说:“我去找你两个哥哥借点,肯定能让你上学。”
她揣着一袋子煮鸡蛋,天不亮就出了门,先去了张军家。
张军开了个小卖部,日子过得不错。
刘梅刚说明来意,张军媳妇当下就翻了脸:“娘,不是我们不借,只是我们刚进了一批货,手里没钱了,再说,张强读不读高中有啥要紧的?不如早点出去打工赚钱。”
张军在旁边不说话,默认了媳妇的话。
刘梅说了半天好话,张军两口子就是不松口,最后还把她推出了门。
刘梅叹了口气,又去了张伟家。
张伟在镇上工地上当小包工头,比张军还有钱。
可张伟的态度更差:“娘,我这儿要给工人发工资,哪有钱借给你?再说,当初我和大哥读书你也没这么上心,凭啥张强就要读高中?”
刘梅说:“咱家不是没那个条件吗?现在你们哥俩都有钱了,帮你弟弟一把,他以后读出来肯定会回报你们的。”
张伟不耐烦地摆摆手:“别跟我来这套,我没钱,你赶紧走吧,别让我媳妇看见,不然又要跟我吵架了。”
说着就把大门关上了,差点夹到刘梅的手。
刘梅在门外站了半天,眼泪掉了下来。
她走了一天,没借到一分钱,晚上回到家,看到张强在门口等她,赶紧擦干眼泪。
张强一看母亲的样子,就知道没借到钱,安慰她说:“娘,我不读高中了,我去打工赚钱,以后我养你。”
刘梅抱着小儿子,哭了一整晚。
第二天,张强就跟着村里的人去了广东的工地,搬砖、扛水泥,啥苦活都干。
他每个月发了工资,除了留一点生活费,其余的都寄给母亲。
过了两年,家里的债还完了,刘梅还能用剩下的钱买点营养品。
张强在工地学了点技术,工资也涨了,他想着再干几年,就回老家盖房子,给母亲养老。
转眼张强就到了二十二岁,村里的媒婆给他介绍了个对象,姑娘叫小红,人勤快,也不嫌弃张强家穷,就是女方家里要三万块彩礼。
张强手里只有一万块,还差两万。
刘梅知道后,没跟张强商量,又去找张军和张伟借钱。
这次去张军家,张军不在家,张军媳妇首接堵在门口:“娘,你怎么又来了?我们家没钱,你别再来了,影响我们做生意。”
刘梅说:“军子媳妇,强子要结婚,就差两万块,你们帮衬一下,以后强子肯定会还的。”
张军媳妇冷笑:“还?他什么时候能还上?你别做梦了,赶紧走!”
说着就把一盆水泼在刘梅脚下,刘梅差点滑倒。
刘梅又去了张伟家,张伟正在家里喝酒,看到刘梅来了,脸一沉:“娘,你是不是又来借钱?我跟你说,没门!我儿子要上幼儿园,学费都要好几千,我哪有钱给你?”
刘梅说:“伟子,当初你结婚,你爹把家里的牛都卖了,还借了钱,才给你办的婚礼,现在强子结婚,你们就不能帮一把?”
张伟把酒杯往桌上一摔:“那是以前的事,现在是现在!你别在这儿胡搅蛮缠,赶紧走,不然我对你不客气!”
刘梅被两个儿子伤透了心,她想起以前,为了让张军和张伟读书,她起早贪黑地干活,自己舍不得吃舍不得穿,把最好的都留给他们。
可现在,他们却连一点情分都不讲。
刘梅失魂落魄地走回家,路上摔了一跤,膝盖都磕破了,她也没在意,就这么一瘸一拐地回了家。
从那以后,刘梅就病倒了,吃不下饭,睡不着觉,人一天比一天瘦。
张强知道后,赶紧从广东回来,带着母亲去医院检查,医生说刘梅是伤心过度,加上营养不良,需要住院治疗。
住院费一天就要好几百,张强手里的钱很快就花光了,他只好跟工友借钱,还把自己攒着盖房子的钱也拿了出来。
住了半个月院,刘梅的病情有所好转,可还是需要吃药调理。
张强为了方便照顾母亲,就在医院附近租了个小单间,白天去工地干活,晚上回来给母亲做饭、洗衣服。
刘梅看着小儿子这么辛苦,心里特别难受,她觉得自己是个累赘,常常一个人偷偷哭。
有一天,刘梅觉得身体好多了,就自己出门,去了老张的坟前。
她坐在坟前,哭着说:“老张啊,我对不起你,没把儿子教好,张军和张伟太不孝了,强子是他们的亲弟弟,他们也不帮衬,现在强子为了给我治病,钱都花光了,婚也结不了了,我活着还有啥用啊?”
她在坟前哭了很久,首到天黑才回家。
当天晚上,张强下班回来,发现屋里没开灯,他喊了一声“娘”,也没人答应。
他赶紧打开灯,眼前的一幕让他傻了眼。
刘梅吊在房梁上,身上穿着一件红色的旧衣服,那是她年轻时最喜欢的衣服。
张强冲过去,把母亲抱下来,可刘梅的身体己经僵硬了,没了呼吸。
张强抱着母亲的尸体,哭得撕心裂肺。
他在桌子上看到一张纸,是母亲写的遗言,上面写着:“强子,娘对不起你,娘不想再拖累你了,你要好好活着。”
张强把母亲的后事办得很简单,他给张军和张伟打电话,让他们回来奔丧。
可张军说小卖部离不开人,张伟说工地忙,都没回来。
张强一个人扛下了所有,他下葬了母亲,欠了更多的债,连租的房子都快交不起房租了。
过了几天,张强实在气不过,就去找张军和张伟理论。
他到张军家的时候,张伟也在,两人正在喝酒吃肉。
看到张强来了,张军冷笑:“哟,这不是咱们的大孝子吗?怎么,你娘的后事办完了?是不是没钱了,来跟我们要钱?”
张伟也跟着说:“强子,不是哥说你,娘死了是好事,省得拖累你,你以后别再来找我们,我们跟你没关系。”
张强听他们这么说,再也忍不住了,一拳打在张军脸上。
张军和张伟也急了,两人一起动手,把张强打倒在地,拳打脚踢。
打够了,他们把张强拖到门外,关上门继续喝酒。
张强浑身是伤,他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,不知道该去哪里。
他走到一处拆迁的地方,找了间没塌的房子,钻了进去。
他躺在地上,不知不觉就睡着了。
半夜,他被冻醒了,睁开眼,看到两个人站在他面前,是他的父母!母亲还穿着那件红色的衣服,眼睛里含着泪,看着他。
张强“扑通”一声跪倒在地:“娘,爹,是我没本事,没照顾好娘,让你们受苦了。”
老张叹了口气:“强子,不怪你,是我们没教好你两个哥哥,我们放心不下你,来看看你,你要好好活着,别让我们担心。”
说完,两人就消失了。
张强对着空气,磕了三个响头。
与此同时,张军和张伟还在喝酒。
张军说:“那老太婆死了,以后咱们就不用担心她来借钱了,张强那小子,以后爱咋咋地,跟咱们没关系。”
张伟笑着说:“就是,以后咱们再也不用被她烦了。”
突然,屋里的灯灭了。
张伟吓得一哆嗦:“哥,怎么停电了?”
张军骂道:“你胆小鬼,停个电有啥好怕的?”
张伟小声说:“哥,我听说,穿红衣服自杀的人,会变成厉鬼报仇,咱娘上吊就是穿的红衣服,不会”
张军不以为然:“你别瞎扯,我才不信这些迷信的东西。”
就在这时,灯又亮了。
张伟盯着窗户,脸色惨白,浑身发抖。
张军顺着他的目光看去,只见刘梅的身影出现在窗外,头发飘着,眼睛瞪得大大的,全是眼白,死死地盯着他们。
要知道,张军家住在五楼,根本不可能有人站在窗外。
张军和张伟吓得魂飞魄散,想跑,可腿像灌了铅一样,动不了。
突然,窗外的身影消失了。
张军壮着胆子,走到窗边,打开窗户一看,外面什么都没有。
他松了口气,头也不回的对张伟说:“你看,啥都没有,肯定是咱们喝多了,眼花了。”
他刚转过身,就看到张伟漂浮在半空中,双手捂着脖子,脸憋得通红,说不出话来。
张伟的脖子上,慢慢显现出几道清晰的指痕,就像被人掐着脖子。
没一会儿,张伟就不动了,双手垂了下来,眼睛睁得大大的,死了。
张军吓得大叫,转身想跑,可刘梅的脸突然出现在他面前,眼睛全是眼白,声音嘶哑地说:“你这个不孝子,害死我,还欺负你亲弟弟,你也该死!”
张军吓得腿一软,向后退了一步,不小心从窗户摔了下去。
五楼的高度,摔下去当场就没了气。
第二天,有人发现了张军和张伟的尸体,报了警。
警察调查后,说两人是因为喝酒过量,发生争执,导致意外死亡。
村里人都知道张军和张伟不孝,都说这是刘梅化成厉鬼回来报仇了。
张强后来去了广东,他努力工作,几年后就开了个小装修公司,生意做得不错。
他把父亲的坟迁到了母亲旁边,每年都会回来祭拜。
他常常跟人说:“做人要孝顺,别像我两个哥哥那样,不然早晚要遭报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