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老家在河北沧州的一个村子,村里有户姓王的人家,丈夫王建军常年在外打工,妻子刘梅在家带孩子,还得照顾建军的母亲张老太。
张老太早年丧夫,一个人把建军拉扯大,供他读书,后来又帮着带大了孙子,按理说该享清福了,可刘梅打从进门就没给过她好脸色。
张老太65岁那年,干农活时摔断了腿,没法再下地,刘梅的态度就更差了。
每天早上,刘梅把一碗凉粥、一个硬馒头放在张老太床头,就不管了,自己则带着儿子吃鸡蛋喝牛奶。
张老太腿疼得睡不着,想让刘梅给揉揉,刘梅就骂:“老东西,就你事多,摔断腿也是活该,谁让你瞎折腾!”
建军每次打电话回来,刘梅都装模作样地说:“妈挺好的,我天天给她做好吃的,你放心上班。”
张老太怕儿子担心,也从不提被欺负的事,偶尔在电话里跟建军聊两句,也只是报平安。
去年冬天,天气特别冷,张老太的房间没有暖气,她想让刘梅给加一床被子。
刘梅却指着她的鼻子骂道:“你一个混吃等死的人,盖那么多被子干啥?”
那天下午,刘梅跟牌友在家打牌,张老太冻得实在受不了,就自己拄着拐杖想去厨房烧点热水,结果不小心摔了一跤,把膝盖磕破了。
刘梅看到了,不仅没扶,还冷着脸跟牌友说:“你们看她,老得连路都走不动了,活着也是累赘!”
张老太躺在地上,看着刘梅,眼泪首流。
傍晚,刘梅牌局散了,才不耐烦地把张老太扶回床上,嘴里还骂骂咧咧的。
第二天一早,张老太吊死在了自家的柴房里,脖子上拴着的,是刘梅不要的那条旧围巾。
刘梅得知消息后,不仅没掉一滴眼泪,反而还跟邻居说:“是老东西自己想不开,死了也正好,省的拖累我们。
可她又怕别人说闲话,就让建军赶回来,把葬礼办得很风光,还给张老太买了新寿衣、新棺材,装作一副孝顺的样子。
葬礼结束后,建军回了城里打工,刘梅照常生活,可怪事很快就来了。
头七那天晚上,刘梅正在看电视,突然听到院子里有拐杖拄地的声音,“笃、笃、笃”,跟张老太生前用的拐杖发出的声音一模一样。
她心里有点发毛,走到窗边一看,院子里空荡荡的,什么也没有。
可从那天起,刘梅每天晚上都能听到拐杖声,有时候在院子里,有时候在大门口,甚至有时候就在她卧室窗外。
有天夜里,她实在受不了,抄起扫帚冲出去,大喊:“谁他妈在装神弄鬼!”
可院子里连个人影都没有,只有寒风刮过柴房的声音。
没过几天,刘梅去镇上赶集,路过村头的老井时,突然听到井里传来张老太的声音:“给我点热水喝我冷”
她吓得转头就跑,自行车都扔在了路边。
回到家后,她就开始发烧,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,总看到张老太穿着寿衣站在床边,眼神冷冷地盯着她。
建军打电话过来,听刘梅说了这些事,以为她是太累了,让她好好休息,没当回事。
可刘梅的情况越来越糟,她不敢一个人在家,白天也得拉着邻居陪着,晚上更是不敢睡觉,一闭眼就看到张老太。
有天晚上,刘梅实在撑不住了,哭着给建军打电话,让他赶紧回来找个“懂行的人”看看。
建军连夜赶回来,第二天一早就去邻村请了个姓陈的老人,听说这位老人年轻时跟着道士学过本事,懂这些神神鬼鬼的事。
陈老来了之后,围着刘家院子转了一圈,叹了口气说:“你家老太太怨气重,死后魂魄留在家里一首没有走。”
刘梅吓得“扑通”一声跪下,哭着说:“陈老,我错了,你帮我求求她,让她快走吧!别缠着我了!”
陈老让刘梅准备了张老太生前爱吃的驴肉火烧和小米粥,摆在院子里,又烧了些黄纸,嘴里念念有词。
过了一会儿,他对刘梅说:“你去柴房,把老太太吊死的那根围巾拿来,再给她磕三个头,诚心认错。”
刘梅哆哆嗦嗦地去柴房拿了围巾,跪在院子里,一边磕头一边哭:“娘,我错了,我不该骂您,不该冻着您,不该看着您摔跤不扶您您原谅我吧,我以后每年都给您上坟烧纸,还给您带驴肉火烧。”
磕完头,陈老把围巾烧成了灰,叹了口气说:“可怜天下父母心啊!她说以后不会再找你了,但你得记住,以后逢年过节,都得去她坟前好好祭拜!”
从那以后,刘梅真的变了。
每年的三十、初三,她都会去张老太的坟前烧纸,清明节、重阳节更是提前准备好驴肉火烧,恭恭敬敬地祭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