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从影史第十四，到影史第十一，再到现在的影史第四。”
“颜先生，你的出道三部曲，表现堪称完美，甚至可以用影坛奇迹来形容。”
“在我看来，你现在已经是那个影坛的第三人了！”
这一刻。
看着眼前的颜祖，张坚民的眼神里夹杂着赞赏和钦佩，还有满满一肚子的感慨和认可。
因为颜祖走到“第三人”这一步，仅仅只用了三部戏，只用了一年的时间。
堪称开了挂的表现之外，是肉眼可见的本事、能力和才华，是在电影上面的非凡天赋。
以及连张坚民都有听闻的为人品性和行事风格。
在圈内，有不少的同行，对颜祖的评价是很糟糕的，都说他是碰巧、走运、
运气好、与他们没什么不同、比某某某差远了。
说《鬼打鬼》的成功是因为洪宝和嘉禾。
说《撞到正》的成功是因为有张爱嘉和许鞍华。
说《凶榜》的成功是因为金公主下了重注，有雷觉坤这个大沃尓沃的特别关照，又是借大厦又是打通关系的。
后面还豪横地砸下了数十万宣传费，这等情况下，就算换他们来坐那个位子，也一样能获得成功。
但张坚民是什么人？
在这个行业里混迹了十多年，他看得很清楚。
这些对颜祖各种非议和妄言，甚至是瞧不起的同行，不过是嫉妒和羡慕罢了。
他们羡慕颜祖能够一出道就取得了如此大的成功。
嫉妒颜祖的才华，嫉妒颜祖的人生，嫉妒颜祖的一切。
在张坚民看来。
有本事，有天赋，还有为人和品性的颜祖，未来绝对不止于此，绝对能走得更远！
所以，张坚民今天直接找上了颜祖。
聊起了《撞到正》和《凶榜》的合作，在南洋地区的发行，顺便，也想交个朋友~
在双方都以诚待人的情况下，朋友关系自然是水到渠成。
毕竟互相都有那份结交的意愿和心思。
而张坚民谈及的南洋发行合作，本来便是颜祖一直想要做的东西，之前只是没那个条件和机会。
香江电影的南洋发行，最好的选择自然便是邵氏和国泰。
老牌，巨头，几十年的招牌，有一份基本的保障，就是要价有点几狠，对于巨头之外的独立电影人和制片公司，发行费一般要的是百分之二十，甚至还要更多。
但现在嘛。
张坚民的亲自上门，对颜祖展现出了他的诚意，把这个问题给直接解决掉了。
“我之前与总部那边已经谈好了。”
“以八十万美元为界限。”
“电影在南洋的总票房，在八十万美金以内的话，就拿百分之三十的票房分成。”
“超过八十万美金的话，你就可以拿到百分之四十的票房分成。”
这已经是一个非常有诚意的条件了。
要知道。
嘉禾之所以能够在国泰能够拿到五五分成的恐怖比例。
是因为先有李小龙，后有许冠文和成龙，这么多年下来的积累。
是因为与国泰机构的关系好，在七十年代初双方便签订了战略合作伙伴的协议。
连嘉禾片场都是当初的国泰片场，双方的关系那就不一般，这才从一开始的百分之四十，涨到了现在的五五分帐。
一般的电影公司，也就能拿百分之二十和百分之三十左右。
而张坚民现在给颜祖的却是百分之四十。
尽管还有一个不算小的八十万美金的票房目标，但颜祖已经是很满意了。
毕竟不管是他还是春秋，现在都才刚刚起步。
于是乎。
颜祖也不墨迹，笑着伸出了手。
“谢谢张生你的看好和认可。”
闻言，看着颜祖，张坚民也是露出了畅然的笑容，伸出右手，与颜祖的右手相握。
“合作愉快。”
而后，笑言道：“八十万美金的确不是个容易的目标。”
“但我相信阿祖你的戏，能做到的。”
“《撞到正》和《凶榜》————”
“现在有《鬼打鬼》在前面打底。”
“就跟《撞到正》在苔湾岛做的宣传那样，我们在宣传的时候，也拉着《鬼打鬼》炒一下。”
“让大家都知道，《鬼打鬼》是你拍出来的戏。”
“到时候机会很大的。”
这个年代的美金，可是很硬的。
就拿成龙的《师弟出马》来说，在这个夏天，在南洋新马等地，与苔湾岛这边算是同期上映的。
在苔湾岛砍下了2200万新台币，也就是62万美金之馀。
在南洋最大的市场，也就是新加坡，《师弟出马》只拿到了110万新元，也就是51万美金。
听起来不多，但这已经是新加坡本年度目前的华语年冠了。
去年更惨，华语年冠也是成龙的《笑拳怪招》，但票房只有70万新元，也就是35万美金。
总之。
哪怕整个南洋，包括了新加坡、马来西亚、菲律宾、印尼、越南、泰国等地。
但八十万美金这个数字，其实是挺有挑战性的。
思索着自己此前的安排和打算，分析了一顿之后，颜祖便径直开口，与张坚民说道：“现在《鬼打鬼》在南洋的票房表现还不错吧？”
张坚民颔首点了下头，应声作答。
“恩，这部片子的质量很不错，特别是其中的茅山法术和道士鬼魂僵尸元素，很对南洋观众的胃口。”
“现在在南洋很火。”
“依照目前的票房表现和走势。”
“南洋的总票房破百万美金，问题应该不大。”
“可惜了，这部片子阿祖你没有外埠分成。”
对于张坚民来说，想要知道颜祖与嘉禾在《鬼打鬼》这部戏上的合作方式，并不困难。
稍微有些遗撼和可惜，但也并不强求和过分纠结，颜祖笑了笑后，对张坚民建议道：“《鬼打鬼》带来的这股东风可不能浪费了。”
“张生。”
“赶一赶的话，时间应该来得及吧？”
“《撞到正》立刻开始做宣传，直接安排在后面几天全在线映如何，终究也是暑期档，有个十几天也差不多了。”
哪怕是暑期档的尾巴，那也是暑期档。
对于鬼片而言，暑期档就是第一档期。
至于春节档，大过年的看鬼片什么的，有点太过于牛逼了哟~
华夏文化圈在这方面是真有忌讳的。
“至于《凶榜》————”
在张坚民的沉思和疑惑当中，颜祖自信而神秘的一个浅笑，悠悠然地说道：“好饭不怕晚~”
“放到明年再上映吧。”
张坚民来兴趣了，好奇问道：“怎么说？”
“实际上，在我的安排里，《凶榜》在苔湾岛那边的上映时间，也是明年的暑期档。”
“因为我打算把《凶榜》拿去国外，走一走电影节。”
“电影节？！”
张坚民眼睛一亮，随后暗自思索和揣摩，分析考量。
的确，《凶榜》是部好片子。
在张坚民看来，《凶榜》也的的确确便是颜祖到目前为止，拍得最好的一部片子。
而在香江电影市场上的爆炸表现，也完全证明了这一点。
现在暑期档也只剩下一部电影的时间了。
把《凶榜》放到普通档期和冷档期，张坚民自己都不同意，圣诞档和春节档又不合适。
所以最好的选择，还真就是放到明年再上映。
再加之颜祖提及的国外电影节。
很显然，颜祖是对的。
“阿祖，有把握吗？”
对于好奇和期待的张坚民，颜祖却也没办法打包票，只能是无奈笑道：“张生，这谁能有把握啊~”
一切都说不准。
但很显然，不管有没有电影节的事儿，把《凶榜》放到明年暑期档再上映，都是一个最好的选择。
张坚民默然颔首，心里算是有了答案。
眉眼轻展间，笑言道：“那今年就只能看《撞到正》的了~”
一场金公主特意搞出来的扬名庆功宴，暗藏明搞了不少的小动作和小心思。
然而颜祖这边，却也是意外得到了一份大收获。
张坚民的出现，算是初步解决了春秋电影在南洋地区的发行。
剩下的日韩和欧美，颜祖也琢磨了一段时日了，想来想去，当下最好的选择，还是得找嘉禾。
至少《撞到正》这部戏，得找嘉禾。
《凶榜》这边倒是不急，暂时先按下，等明年再说。
心中有着打算的颜祖，心情很是愉悦的结束了这一次的庆功宴。
翌日一早。
颜祖与一群小伙伴，在2412汇合。
等到会议室里，众人纷纷落座之后，坐在主位上的颜祖一开口便是好消息。
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大家伙儿，先是意外的张坚民，然后是更加意外的票房分成比例。
顿时间，场上众人先是愣神惊愕，然后纷纷喜出望外。
面容和五官的舒展间，那叫一个喜形于色。
陈勋奇这个怪伽，表现的最为夸张和搞笑，两撇性感精致的小胡子径直一个起飞。
“大佬，你说的是那个张坚民，那个国泰机构的张总经理？”
“没错，是他。”
“好家伙，那可是邹老板的座上宾啊，之前我们都没机会认识的，昨晚竟然亲自去找你谈合作！”
“厉害，果然不愧是我大佬！”
崔宝珠和许鞍华等人也是兴致盎然的道：“竟然有百分之四十的分成嘛。”
张爱嘉则是幽幽地道：“没想到南洋的发行就这么搞定了。”
她本来还以为，后面还需要自己这个发行部的主管负责人，东跑西跑聊合作呢。
结果一场庆功宴下来，颜祖直接就解决了南洋地区的发行问题。
而且还是这么好的条件。
“这肯定的，话说那个数据，我们之前竟然都没有注意到，影史票房前十五，阿祖你竟然占了三个位子，啧啧啧“真是了不起啊~”
在小伙伴们的跃雀欢声当中，颜祖抬手轻压，面上悠悠浅笑，表示低调，小装了一会儿酷~
随后。
看着一群小伙伴，颜祖又说出了自己的那个想法。
“趁着这次与嘉禾的再次合作。”
“我想把《撞到正》在日韩欧美的发行，委托给嘉禾来做，你们看如何？”
许鞍华想了一下后，率先点了点头，应声道：“拖下去也不好。”
“我们在日韩暂时还没有渠道和合作者，欧美地区就更不用说了。”
“《撞到正》也跟《凶榜》不一样。”
“给嘉禾是最好的选择。”
张爱嘉这个管发行的也跟着点头，说道：“嘉禾那边合作的是东映和东宝。”
“的确是一个好的选择。”
春秋现在就是一个小公司。
你跑去日本，找这些巨头和大发行商合作，人家根本就不鸟你。
就算收了你的片子，发行费也会要的非常狠，条件苛刻之馀，上映的事儿也大概率不会用心。
所以。
目前只能让《鬼打鬼》和《撞到正》先行在日本上映。
但凡最后的成绩不差，有了一份实绩打底，之后再去聊合作，情况就会好很多。
嘉禾发行归发行，然而两部戏都是颜祖执导的这个事实，却也是怎么都抹除不了的。
甚至如果票房大卖，掀起观影热潮的话。
霓虹那边的发行方和院线商，到时候甚至会直接派人过来找颜祖，屁颠屁颠儿的上门，跑过来请求合作。
而这其实便是现实。
在聊完海外发行的事情之后，在场的众人均是关心起了公司下半年的计划。
钟楚红、张爱嘉、许鞍华、楚湘云————
钟志文、陈勋奇、张叔平、黄志明————
一左，一右。
坐在实木长桌两边的一群人，纷纷望向了主位上的颜祖。
照旧还是陈勋奇率先开了口，挠了挠脑袋，讲道：“大佬，后面怎么说。”
迎着众人的注目，颜祖应声讲道：“与嘉禾合作的《a计划》。”
“我一个人过去。”
颜祖嘴角一抹，笑言道出。
“再开一部戏吧。
“啊？！”
“恩”
啊！
崔宝珠这边暗暗点了一下头。
陈勋奇则是眼睛一亮，兴奋劲儿直接浮现露出于表面，就差一个大鹏展翅，摸出一把吉他耍弄一番，高呼大喊一声。
——该我上场表演了！
然后，就迎来了钟志文的嫌弃小表情，以及颜祖等人的乐笑和打趣话语。
“还没轮到你呢，功夫都还没练到家，再等等~”
“啊？”
感觉飞到身前的导演小精灵，就这么扑扑地扇动着翅膀，在颜祖的笑声打趣之下，缓缓飞走，离他而去，陈勋奇哀嚎了一声。
极为逗比的一幕，引得会议室里一阵欢声笑语。
“急也没用啊，祖哥说你还没到出师的程度呢~”
在爱开玩笑的乐子人李孝基之后，钟志文也是跟着嘿嘿一笑，鼓弄着陈勋奇说道：“可别最后被我给抢先了啊~”
虽然并没有正式的拜师，只能算是半句玩笑话，但钟志文现在认真说起来，还真就与陈勋奇一样，算是颜祖的门生门徒。
在众人打趣调笑陈勋奇之馀。
颜祖这边拿出了一份剧本，推到了许鞍华的面前，引得众人随之注目。
陈勋奇眼巴巴的望妻石般的眼神，也是再次引得众人一乐。
“好了。”
“这次也算是你的出师考验吧。”
“再做一次副导演，跟着阿华姐一起，把这部戏拍出来。”
颜祖的笑语，先是引得陈勋奇喜色渐显，等到“出师考验”转到“目标票房”之后。
别说陈勋奇了，所有人都来了兴趣。
兴致勃勃的望向了颜祖。
然后，钟楚红一个偷笑，在颜祖的故意停顿和随之注目下，轻轻一吐自己的小舌头。
“我们都懂。”
随之，实木长桌两侧的众人纷纷一乐。
“如今又要发表三百万宣言了！”
“那么大家猜一下，他的真实目标会是多少呢？”
嘻嘻哈哈的悠然笑声，传遍了四周，轻松的气息，松弛的氛围，弥漫而沁人心脾。
这就是属于春秋的氛围和气息。
但在笑完之后。
被颜祖钦点为导演和副导演的许鞍华和陈勋奇，却是很快就苦着脸了。
“阿祖，五百万什么的，我真没把握啊。”
“大佬，我错了，别搞我啊，这五百万的票房，现在一共也没几个导演啊~”
其实颜祖这次的目标真就是三百万的。
但现在一听，反而却是灵机一动。
悠悠浅笑浮现，鼓励鼓舞的道：“别慌，认真拍戏就好了。”
“竭尽全力的把戏做好。”
“观众会给出那个答案。”
之前教过的东西，再次在耳边响彻，不止是陈勋奇，就连许鞍华和钟志文等人，也是默默颔首点头，表示认可和谨记。
许鞍华和陈勋奇也是进入了状态，态度开始认真。
看到这一幕，颜祖暗自颔首。
之前如果进行解释，说真正的目标票房就是三百万，绝对不会有这个效果。
有个五百万的目标在，大家的心态都会不一样。
会朝着五百万票房去努力，去追逐，去奋斗，而不是盯着那个三百万的目标。
“大佬，我会努力的！”
陈勋奇率先表态。
然后是许鞍华。
“阿祖，虽然没把握，但我也会竭尽所能，把这部戏做好的。”
每个导演的心里都有一个梦。
一个票房大卖的梦，一份相映射的激情，现在颜祖算是把它小小的激活了一下。
“这部戏怎么安排？”
“演员找谁？”
在崔宝珠这个制片人的询问下，颜祖悠悠一乐。
那双相当之和善友好，让人观感十足很亲近的眼睛，那份自光视线，径直落向了左侧。
其馀人的眼睛，也是顺势一看。
然后，便看到了挨着一起坐，这会儿正埋头扫眼，看着桌上剧本的许鞍华和————
钟楚红！
“啊。
翻看着剧本的许鞍华和钟楚红，这才意识到了场上的微妙寂静，应声间抬头。
大眼睛一个扑扇，望向了颜祖。
许鞍华也是注意到了其他人的目光，特别是颜祖此刻的悠笑眼眸，似是意识到了什么。
许鞍华再度垂首，看向了剧本。
刚才顺手合拢的剧本封面上，刻印显露着几个大字。
—《胡越的故事》
—by
颜祖这时，满怀乐趣和期待的声音，悠悠响起。
“阿红。”
“这部《胡越的故事》，你是女主角哦~”
第一反应是微愣。
复读机下的呢喃。
然后便是惊呼出声。
“啊？
“我是女主角？”
呆呆的钟楚红，直愣愣的用她的那双水灵灵大眼睛，径直望着颜祖，面上惊与喜在交织。
而且还有一份徨恐和慌张，以及一份激动和害怕，一份尤豫和迟疑。
总之，这会儿的钟楚红，看得颜祖嘴角一勾，眉眼一松，柔和笑道：“没错~”
“这个剧本里的那个女主角，我可是特意为你写的~”
修改过的剧本，也一样会让钟楚红大放光芒！
至少这一点，颜祖确信无疑！
那个光芒万丈，美艳不可方物的红姑，于此刻开始起航~
而在颜祖安排春秋电影公司下半年的计划，开始一起筹备《胡越的故事》这部戏之馀。
另一边。
推进着《a计划》的何冠昌这边，却是遇了难。
“你说什么？”
“阿龙不想演？”
“他在干什么？！！！”
越洋电话之中，听着邹闻怀说出来的话后，何冠昌先是一愣，然后一懵，再是一想一琢磨，最后开始发飙。
“怎么？”
“他现在是飘了是吗？”
“他人呢？在没在旁边，让他听电话！”
“去了好莱坞，就看不上这边的戏了是吧？！
“”